泯灭的亲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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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佚名 文章来源:网络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07/3/26 2:33:49 |
爸爸为了救妈妈献出了生命,妈妈却狠心抛弃了三个年幼的孩子,并一再伤害他们。三兄妹一忍再忍,不愿和亲生妈妈对簿公堂,但最后,面对妈妈无休止的伤害和愚弄,他们拿起了法律武器,希望能够挽回——泯灭的亲情 第一次听到时家兄妹的故事,是在安徽省淮北市矿山集镇党委书记李传金的办公室里。今年6月4日,我和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同事到该镇考察工作。李书记请求我们以法律的名义为三兄妹做点什么。他说,本镇有三个苦孩子,三年前,爸爸为了救妈妈被水淹死了。然而妈妈却不尽抚养义务,抛弃了三个年幼的孩子。前几天,妈妈又带人来抢收孩子们耕种的麦子,遭到阻拦后,她还把孩子们打伤了。在派出所和镇政府的干预下,恶母才悻悻离去。我告诉李书记:“她的行为虽然触犯了法律,但如果无人起诉,法院也不能直接受理此案。不过镇政府可以支持孩子起诉。” 两个多月过去了,我没有听到任何有关的消息。我曾想象,也许这个母亲已经悔悟了,回到孩子们身边,担负起母亲的职责了。然而,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而已。8月27日一大早,我就接到矿山集法庭刘林庭长打来的电话:孩子们起诉了。我立即驱车前往,对此事作进一步了解。 狠心的母亲 在刘林庭长的带领下,我们来到时家兄妹的家里。三间年久失修的小屋前面零乱地散落着一堆破砖烂瓦,小屋石墙上到处裂着大缝,几根木棒做成的小木窗上面甚至没有一片玻璃,扭曲变形的木门上挂着一把崭新的大锁。一个小女孩跪在门外泥泞的地上,趴在一个东倒西歪的小木凳上写作业,这就是三兄妹中的老二———时丽。 对于突然出现的我们,她茫然不知所措。在我们的解释下,孩子一下子就扑在我怀里大哭起来。通过孩子抽抽噎噎的哭诉,我们了解到:自从5月底妈妈来抢粮以后,村里、镇里都支持他们兄妹起诉。但是,三兄妹考虑到抢粮人毕竟是亲生母亲,于是善良的孩子们也就原谅她了。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孩子原谅了妈妈,可妈妈却不肯放过他们。 6月下旬,妈妈又一次回来了,并且告诉三兄妹她要回来跟他们一起生活。孩子们高兴极了,忙着洒水扫地、烧火做饭,欢迎妈妈的归来。可是妈妈在看过米桶、面缸之后说:“家里没有面了,你们先烧饭,我去磨点面粉就回来。”说完,她扛起一袋新收的麦子走了。这一走,又是多少天不见人影。 被骗的孩子们愤怒了,他们可以被人抛弃,但是他们绝对不能被人肆意耍弄。兄妹三人经过反复商量最后决定:只要妈妈不再来干扰他们的生活,他们不会起诉;但是,一旦妈妈再来干扰他们的正常生活,就要坚决拿起法律武器,依法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 前几天,妈妈又回来了,她说这一次真的不走了,她要回来干活挣钱抚育几个孩子,直到他们长大成人。伤透心的孩子们没有答应,他们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你走吧,有政府的关心和好心人的帮助,我们自己能养活自己。只要你不再来扰乱我们的正常生活,我们会过得很好。”妈妈一听此话立即破口大骂:“好啊,你们!有人撑腰就不认我了。你们给我滚,房子是我的,家具是我的,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了,否则,打断你们的腿。”三个孩子据理力争,谁知狠心的妈妈拎起一根棍子就打。 时丽告诉我们:“这门就是妈妈锁上的。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这才下定决心将妈妈告上法庭,希望法律能维护我们最起码的生存权利。” 河水淹没亲情 时家三兄妹也曾有过一个幸福的家庭,但那是在爸爸活着的时候。爸爸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和淮北平原上许多农民一样,勤劳质朴,宠妻爱子。他那并不宽阔的肩膀承担着全家人的欢乐。可是,自从那个噩梦般的下午以后,时丽兄妹不仅永远失去了爸爸,同时也成了有母无亲的孤儿。 那是1998年6月的一天,天气十分炎热,看着村边的那一湾粼粼碧波,贪玩的妈妈不顾爸爸再三劝阻,任性地下了水。开始,她只是在浅水处嬉戏。不料一不小心,她掉进了深水区。爸爸连衣服也没顾得上脱,就发疯似地跳进了水里。妈妈被救上来了,可是那个疼爱他们的爸爸却永远地走了。那一年,时丽8岁,哥哥时杰10岁,小妹时苹才5岁。 在没有父亲的日子里,懂事的小时丽主动承担起洗衣、做饭等家务。她想用自己稚嫩的肩膀帮助母亲撑起这个残缺的家,以使生活沿着原来的轨迹继续下去。然而,孩子们美好的愿望很快就破灭了。丧夫后的母亲依旧游手好闲,而且变得更加喜怒无常。缸里无水她不管、锅里无粮她也不问,还经常在时杰和时丽身上“试试拳脚”。 一个月后,她干脆带回了一个小她许多的“男朋友”。不谙世事的孩子们并不介意,他们心想,不管怎样,只要有妈妈在,家就还算是个家。可是,在村民的谴责声中,妈妈的“男朋友”羞愧地走了。没想到,妈妈也不顾三个孩子的苦苦挽留,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卷尽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扬长而去。 从此以后,三个孩子就成了有母无亲的孤儿。而那个被他们称之为“妈妈”的人,或是十天八天回来看一眼,或是半个多月回来住一宿,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可怜的孩子 在失去爸爸、妈妈离家的日子里,二妹时丽成了一家之长,因为哥哥时杰个子矮小,身体发育不良,而且性格内向、不爱讲话,因此家里的一切,自然就由要强的二妹时丽说了算。时丽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她得准备兄妹三人的早饭,还要和哥哥一块儿安排地里的农活。 可是,面对空空的米缸、见底的油桶,刚刚8岁的时丽实在不知道拿什么去填饱兄妹三人的肚子。好在家里有刚刚收获的麦子,只好抓把麦子放进锅里煮,上面再蒸上几个馒头。于是,喝麦仁汤啃馒头,就成了兄妹三人一成不变的食谱。偶尔有哪个好心人端来一碗辣酱,或是送来几个土豆,三个孩子高兴得就像过年一样。 开学了,因为没有学费,三兄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的同学去学校报到。一天晚上,妈妈回来了,三个孩子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急忙向妈妈求助。可妈妈却冷冰冰地说:“我哪来的钱给你们交学费,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想上学?不上了,书念多了也不能当饭吃。” 听了妈妈冷漠决绝的话,三兄妹哭了。看着同学们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去上学,学习成绩一向很好的时家兄妹心里在滴血。他们想:如果当初妈妈不下河洗澡,爸爸也就不会为救妈妈而去世。在有父爱支撑的天空下,他们兄妹肯定会有饭吃、有书读。在父亲的呵护下,他们一定会有一个温馨的家。可是,如今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万般无奈之下,三兄妹被迫离开了他们热爱的校园,靠着三双小手到田里去刨食。由于不识农时,他们只好看别人怎么做自己就怎么做。看到别人锄地他们就锄地,看到别人收割他们就收割。扛不动锄头就用手薅,挥不动镰刀就一棵一棵拔。稚嫩的小手磨出了血泡,血泡上面又磨出新的血泡。从来没有干过农活的他们,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劳动,才可能有所收获。 好在那年风调雨顺,粮食收成还不错。爸爸生前种下的豆子、芝麻都获得了丰收。看着堆尖屯流的粮食,三兄妹又在做着重返校园的梦。然而,孩子们的美梦并没有延续多久。那年的12月份,妈妈又回来了。她趁几个孩子不在家之际,卖光了家里的小麦、豆子和芝麻,揣着卖粮的钱再一次出走了。 口粮没有了,重返校园的美梦破灭了,甚至连来年的种子都没有了着落。三个孩子看着空荡荡的房屋和粮屯,他们放声大哭。那是他们几个月辛苦劳动的成果啊!口粮没有了,他们何以为生?种子没有了,他们来年怎么办?重返校园,也只能在梦中实现了。 热心的人们 时家三兄妹的境遇得到了许多好心人的同情,纷纷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在父亲去世后的第一个春节,矿山集镇党委和镇政府给三兄妹送去了300元现金和4袋面粉。在得知其母不尽抚养义务,迫使三个孩子辍学的情况后,有关领导立即与孩子们当时所在的北山小学联系,免去了他们的全部学费。镇政府在经费特别困难的情况下,为孩子们交了书本费,帮助他们圆了重返学校的梦想,并指示民政部门将时家三兄妹列为重点扶助对象。之后,在镇、区、市各级妇联的关心下,二妹时丽、小妹时苹又被列入“春蕾”计划的名单,有幸成为市联通公司援助的对象。 时家三兄妹万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平时劳作之余,他们总是充分利用每一分可以利用的时间去学习。在时家那几间东倒西歪的破房子中,最显眼的就是正面墙上那些孩子们的奖状了。有哥哥时杰、二妹时丽的三好学生奖状,还有时丽获镇、区、市诗歌朗诵比赛、故事比赛、演讲比赛的奖状。面对这一墙的奖状,我无法体会到,在一个失去父亲、有母无亲的孩子的诗歌里讴歌的是怎样的一种人间真情?在她的故事里,会有母爱———这一人间最伟大的爱吗?而她的演讲,不知可有对道德沦丧的谴责?可有替未成年人———这一弱势群体的呼吁? 当我问及三兄妹是否会放弃学业回家种地以改善他们目前的生活时,时家兄妹异口同声地说“不”。二妹时丽告诉我说:“未来的社会是一个竞争激烈的社会,没有知识,就无法适应将来的生活。再说,如果我们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那些关心、帮助过我们的好心人哪。”多么懂事的孩子啊!不知道他们的母亲怎么忍心抛下如此乖巧的儿女不管。 在众多好心人的扶助下,时家三兄妹一路踉踉跄跄走进了新世纪。如果不出现其他情况,三个孩子也许会在众人的扶助下上完小学,再读中学。他们也许还能考上大学。如果母亲不再来伤害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将生母告上法庭,也不会成为我笔下的新闻人物。 法律的无奈 9月24日,我曾和市中级人民法院副院长谢洪涛、政治处副主任鲁传新、杜集区法院院长李家敏等一起给时家兄妹送去法院干警捐赠的钱物,希望孩子们能过上一个快乐的中秋节。可是,在时家门前的空地上,我们意外地发现一堆燃烧过的衣服、鞋子的残片。村民告诉我们,那是孩子的母亲所为。他们说这是当地农村流传已久的一种最恶毒的诅咒。如果在谁家门口燃起了衣物,这家人就会死光。原来,母亲知道三兄妹起诉后大为恼火,所以向孩子们下了恶毒的诅咒。 听了村民的话,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母亲所为。母子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使是孩子们告了她,那也是她自己不履行法定义务的结果。 在孩子们起诉的当天,刘林庭长考虑到该案涉及到对未成年人的特殊保护,再加上时家兄妹当时面临的具体困难,他立即请给孩子们免费代理此案的镇司法所所长代写了一份诉讼费免交申请,并立即向杜集区法院院长汇报了此案。杜集区法院院长了解案情以后,立刻批准了诉讼费免交申请,并指令法庭将此案“特事特办”,不仅要在法定期限内快立、快审、快结,还要密切关注孩子们的生活情况。 立案后,为了向孩子的母亲送达起诉状副本,法庭曾多次四处寻找她,但都因她居无定所而无法送达。万般无奈之下,法庭只好采取了公告送达的方式。 10月31日,我们再一次来到时家,发现法院的公告被撕掉了。问及孩子,才知道又是恶母所为。她早晨来过,因为孩子都上学去了,她找不到发泄对象,就把孩子的奶奶骂了一通。七十多岁的老奶奶惹不起她,只好躲开,直到下午两点多钟我们离开时,孩子们的奶奶也没敢露面。 我们曾经讨论过此案,大家都为审理结果担心。孩子们提起的是民事诉讼,仅要求妈妈给付他们每人每月生活费50元;请求法院判令其母不要再来干扰他们的正常生活。根据孩子们的诉讼请求,法院可以作出判决。但是,判决书可能会成为一纸空文。因为孩子的妈妈自己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生活来源的人,判决的内容可能无法执行。最多也只是把房屋判给孩子,以折抵一部分抚育费。但孩子们的生活问题和母亲对他们的干扰问题还是不能完全解决。为了教育恶母,同时彻底排除她对孩子们的干扰,孩子们就得提起刑事诉讼,这样,法院就可以判她一定的实刑。但是,孩子们还是不愿这样对待母亲,我们也不能违背孩子的意志。对于这种恶母,法律也很无奈!但是,不管怎样,法官们都在尽心尽力,想方设法为孩子们寻找一个解决问题的最好途径。因为,在他们身上,倾注着那么多人企盼的目光。 《法制日报》本报通讯员 司广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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